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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哲学辩证到汉字寻根,论“和文化”与王殿明的人生意义坚守——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王宏甲讲话实录

        

导读:世界上万事万物都在流转变化,哲学早已点透这一本质——世界上唯一不变的,就是“变”本身。中国哲学中也始终有“强可转弱、弱可胜强,祸可化福、福可生忧”的辩证思维,关键在于如何在变化中寻找突破;《易经》所讲的正是这一道理,有了这份认知,我们的信心才能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上。

一、“变”是唯一不变,“和”是治病本源:哲学辩证、孙思邈实践与中医“治未病”精髓

世界上万事万物都在流转变化,哲学早已点透这一本质——世界上唯一不变的,就是“变”本身。中国哲学中也始终有“强可转弱、弱可胜强,祸可化福、福可生忧”的辩证思维,关键在于如何在变化中寻找突破;《易经》所讲的正是这一道理,有了这份认知,我们的信心才能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上。

再比如孙思邈,他一生几乎都与医药为伴,青年时因自身患病,才立志学医。关于他的寿数,流传着多种说法:101岁、120岁、130岁、141岁、146岁等。我曾专门查阅资料,中国医学科学院的考证显示,“141岁”的说法可信度较高——他历经多朝皇帝,每一代君主在位时,都有史料记载他的行医事迹,且诸多史料能相互佐证他的活动轨迹;更重要的是,他的医学理论传承清晰,作为医生,他的核心行医理念本就值得信服。

他的理念中,首要的是养生,其次是食疗——通过饮食调理,无需依赖药物,只需激发身体自身的积极机能,就能帮助恢复健康。若这两种方式效果不佳,才会考虑用药治疗。你看,他始终遵循自然规律,不像药物那样追求“快速见效”,却能从根本上调理身体。

其实,很多医药典籍的核心思想,最终都指向“和”字。没错,就是“和”——人体生病的本质,就是打破了“和”的平衡。中医的理念也始终围绕“和”展开,主要分为两层:一是“治未病”(养生),二是“调治”(保健)。什么是养生?就是在身体未出现问题时,通过规律作息、顺应自然来维持平衡;什么是保健?就是当身体刚出现失衡(“敌人已来”)时,像保家卫国一样主动干预,避免失衡加重,这时候人还能正常活动,尚未到卧床的地步;第三层才是医疗——也就是临床治疗,此时人已卧床不起,身体失衡严重。

那我为什么不太认同西医的某些理念?因为西医最核心的“临床医学”,大多聚焦于“卧床不起”的阶段,而中医强调“治未病”,早在疾病萌芽时就介入调理。中医讲的“阴阳、表里、寒热、虚实”,每一项都蕴含哲学智慧:生病的根源是“阴阳失和”,哪怕是感冒,也要先分辨是寒症还是热症,若吃错药,自然治不好。所以,无论病症是在表还是在里,是寒是热、是虚是实,最终都要回归“和”的调理——我对“和”的意义,始终有深刻的认知。

二、个人实践与精神价值的坚守

这么多年来,我一直在思考如何把这些想法写成文字。最初我们做教育、建校舍,也涉足过房地产,后来这些资源都交给了需要的人;再后来,我们回归家乡做公益,始终遵循党和国家的指引。我们想做的事,理想很好,也确实符合当下的实际情况。

如今,精神的价值逐渐凸显,但当我们谈论国内的业绩时,很多细节已经记不清了。你看现在的知名企业,比如格力等,做得都很成功,我们再做类似的事,似乎显得不够突出。若只谈事情本身的成熟度,我们确实做了不少;但对比国内的慈善事业,很多企业规模更大、做得更好——当然,这些企业的经验可以借鉴,虽不能作为核心,但也很重要。

可我真正感兴趣、觉得有意义的,是那份“孜孜不倦的追求精神”。精神从不是空洞的概念,改革开放这么多年,我始终认为我们丢失最多的就是精神:大家只谈经济发展,可社会风气却在变化——有些干部因腐败被查处,老百姓的幸福感似乎越来越低,农村逐渐萧条,中小企业也面临不少困境。很早以前我就意识到:所有文学作品的核心,都不该是写业绩,而应是写人的精神。因为任何业绩都会成为过去,就像秦朝会灭亡、汉朝会结束,再大的事也终将成为历史;但那些能影响后世的精神与理念,却能一直流传。

三、汉字的文化意义与创作构想

比如秦始皇,即便后人对他有争议,可他“书同文、车同轨、统一度量衡、建立中央集权制”的举措,至今仍在影响我们——汉字的规范也从那时开始:他废除六国各异的文字,推行小篆,当时若不按小篆书写,就是违规;这种规范才是真正的“书法”,而非现在“字写得好就是书法家”的浅层认知。到了汉朝,隶书成为规范字体,不按规范书写同样违规,这就是“书法”的本质——是文字规范的传承。

正因为秦始皇统一文字,即便后来中国地域辽阔、方言各异(南腔北调),中华民族也从未真正四分五裂。所以我一开始就想写汉字相关的内容,之前和相关部门沟通时,他们问我创作方向,我就说“写汉字”——当时很多老建筑还在被拆除,相关事宜比较敏感,写汉字是没有争议的好事。但我又在想:怎样才能把它写成一本书?现在还没完成,若只写汉字本身,内容不够厚重;即便聚焦“汉字田园”,也不能只停留在项目层面,更要突出它的文化意义。

四、王殿明的经历与精神内核

不过,真正打动我的,还是王殿明。这么多年来,我写的作品都不是“热门题材”:比如《无极之路》,写的不是全国知名的县委书记;《塘约道路》里的“塘约村”,甚至是虚构的;我写的关于“雪”的作品,也没获得过什么科学奖项。但这些作品的核心,都是写“人”与“精神”——现在最吸引我的,还是王殿明这个人。

我想写一本关于“意义”的书,一想到王殿明,就觉得他是最好的素材:他从部队转业回到地方后,做了太多有意义的事,而他从部队带回的,只有两个字——那是他在部队数十年间,党和军队给予的教育:“向善”。比如学雷锋、帮助他人,哪怕自己没什么钱,还会资助别人;资助完别人后,自己买房还差五万元,不得不去借钱——这是纯粹的社会主义教育、毛主席思想教育的成果:在这个世界上,要多为他人做好事,这就是他从部队回来后始终坚守的信念。

他转业时,刚好是改革开放初期。他从小在村里上学,后来在部队接受了十几年教育,回到家乡后,身边人都在想着赚钱,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打算。王殿明也问过自己:“我能干什么?”他也曾去深圳尝试创业,却始终坚守底线——不做坏事。后来他进入教育领域,意外地做出了成绩,赚了钱、盖了房,靠的就是部队里锤炼的艰苦奋斗精神:加班加点、迎难而上,这种“苦干”的劲头,让他成为先富起来的人。

可他富起来后,首先想到的是为社会做事:先从家乡开始,挖河道、改造道路——当时村里的路又脏又破,他想办法把路修好,让村民能好好生活;同时丰富村庄的文化生活,融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。在这个过程中,他找到了自己生活的意义,也看到了村民的变化——即便村里仍有一些不好的现象,但他从未停下脚步。

后来,我多次去他曾服役的武警部队参观学习,那个时代,很多人“三月五号学雷锋,三月六号就停了”,可部队里的雷锋馆却一直办得很好,随时能接待参观,馆内不仅有雷锋精神的展示,还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、革命文化的内容。我们常说“三大文化”——中华优秀传统文化、革命文化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,而王殿明做的事,恰好把这三大文化都融合了,主题鲜明、接地气、通俗易懂,做得非常好。

五、写作审查的考量与表述建议

现在写东西,还要考虑审查问题,审查非常严格。比如有本书写朱德同志的事迹,审了一年多还没通过;我自己有六本书正在审核,一本都没出来。我从不会写不当内容,更不会写涉及敏感话题的书,行文也一直很温和,不批评他人、不写争议内容,可审核还是慢。所以我们现在写东西,要多考虑“如何过审”。

比如写北戴河相关的内容,若按实际细节写,可能会有矛盾;最后审核时,没人敢担责任,会纠结“这里是不是有土地使用问题”“还需要再调查”,最后就卡住了。所以类似这样的内容,我们应该换种表述:可以说“那个地方已经做得很好了,后来我们有了更宏大的设想——想做一个规模更大、对中国文化更有价值的项目,但因资金有限,无法继续推进,于是决定转移方向,并将现有资源留给当地政府,当地政府也给予了几千万元的补偿”。这样只往好处讲,不涉及矛盾,应该能顺利过审,我也是这么考虑的。

六、王殿明的“和文化”研究与历史渊源

另外,我觉得还有一个重要内容:王殿明在做这些事的过程中,深入学习中国传统文化,尤其接触到“和”的理念后,对“和”的研究越来越深,还成立了“和文化研究会”。现在这个研究会确实做了很多扎实的学术工作,比如他写的两篇文章就很有价值:一篇是关于“和”的本源,另一篇是《和之歌》,还有《和赋》——这些作品不仅能体现他对“和文化”的研究深度,更能将分散的“和”文化内容系统整合,展现中华文化的精髓。

某种程度上,“和文化”是被遗忘、被忽略的文化,理应成为书写的重点。我读《尚书》(中国现存最古老的史书)时发现,书中记载了两个重要文献:一是《汤誓》——商汤作为殷商部落的首领,讨伐夏桀时,曾发表战前宣誓。这篇宣誓堪称全人类战争史上的经典,开篇就明确“发动战争的目的,是讨伐夏桀一人”:“我与夏朝的官员无仇,与夏朝的百姓无仇,敌人只有夏桀一个。”商汤本是一个部落的首领,要对抗夏朝这样的国家,兵力不足,于是他极大地缩小打击目标,只针对夏桀一人,从而凝聚力量。

这么做的好处是什么?在兵力、武器都不足的情况下,缩小打击目标后,战争中真正发挥作用的,不再是武器或军队的力量,而是文化的力量——一种超越军事的精神力量。更重要的是,他为中国古代的战争赋予了“正义”的意义:自古以来,战争多是为了掠夺剩余劳动产品(马克思也说过“战争起源于剩余劳动产品”),比如蒙古人打到中原,是因为缺粮、缺布,掠夺后就离开;可商汤伐夏的目的不同——夏桀残酷压榨百姓,百姓已活不下去,甚至愿与夏桀同归于尽,商汤是为了解救百姓,这就是“正义”。从此,中国的战争有了“正义”的内核,千百年来,无数英雄愿意为正义牺牲生命,正是源于这份精神。

《汤誓》篇幅不长,却在中国历史上影响深远。后来周武王讨伐商纣王时,在牧野之战前,完全效仿《汤誓》,发表了《牧誓》,这篇宣誓也被收录在《尚书》中。《牧誓》同样明确“战争的敌人只有商纣王一人”,让世人清楚这场战争的正义性:“我兴师动众,只为讨伐商纣王,不与商朝官员、百姓为敌。”《易经》中说“汤武革命,顺乎天而应乎人”,“革命”二字最早就出自《易经》,意思是“若君主暴虐无道,百姓可揭竿而起,铲除暴君”——“革”的本义是“去除皮革”,古代用长矛(锐器)去除暴君的性命,就叫“革命”,所以有“汤革夏命”“周革商命”的说法,这就是中国历史上“革命”二字的由来,核心是“顺应天理与民心”。

我讲这些,是想说明:王殿明不仅搞“和文化”的宣传活动、建相关场馆、编著“和文化”作品,更重要的是,他能专心致志地研究“和”,还形成了自己的思想成果。你看,我们翻遍历史,关于史伯(“和文化”的重要源头)的记载只有几句话——“和实生物,同则不继”。就这简单的几句话,却给社会带来了深刻启示:不能追求绝对统一,若世界上全是男人,就无法孕育生命;必须有差异,男人与女人和谐结合才能产生生命,“和生万物”的道理正是如此。

西周时期,周公推行宗法制,西周的强盛有目共睹。西周建立两百多年后,史伯提出“和而不同”的思想;又过了两百多年,周公的理念进一步发展。史伯的思想虽只有几句话,却至关重要——强调“和而不同”,不能追求绝对的“同”。到了孔子时代,他继承了“和而不同”,却也意识到“若只倡导‘不同’,容易引发混乱”,于是提出“求大同存小异”:大的目标保持一致,小的差异可以包容。这就是人类思想的进步,孔子的“大同”理念与周公的“宗法制”虽不同,却在中国历史上占据重要地位,可惜很多人并不理解其中的深意。

而王殿明的和文化研究会,不仅管理规范,还产出了大量研究成果。我认为,从史伯以来,能如此大规模、系统性研究中国“和文化”的,恐怕没人能超过他——历史上从未有过这样扎实的研究;史伯之后,能写出《和赋》《和之歌》的,也只有他一人,从文化传承的角度看,这是极具价值的。

(2024年8月19日,新华社高级记者、中红网总编江山点赞全国模范退役军人王殿明创新贡献)

再看王殿明本人:他本是普通农民,在家乡读书后参军,在部队接受了十几年教育,转业后回到家乡,边学习、边做事,最后还深入研究“和文化”——以“和”为切入点,逐步深入文化核心。就这样一个农民的孩子,既不是将军、官员,也不是院士,却做出了这样的事,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都很不简单,在文化领域更是罕见。

七、“汉字田园”的设想与核心建议

现在,他做的这些事还没完全“大放异彩”,很多项目也没最终完成。我建议:像他写《和赋》《和之歌》那样,不管是他自己写,还是以他的名义编著,都应该写一篇类似《汤誓》《牧誓》的文章,把他对“汉字田园”的设想明确下来——在我看来,汉字田园有很多好处:对现在的青少年学习有什么帮助?对相关产业有什么推动作用?它能从一个汉字延伸出丰富的文化内容,就像他研究“刀”字那样,能梳理出与“刀”相关的成语、典故,让孩子感受到文化的广度。

就像《共产党宣言》,马克思最初只是写下自己的理念,列宁看到后,将其转化为革命实践;毛泽东又在中国将其进一步发展,至今我们仍高举马克思主义旗帜。所以,只要坚信自己的理念,就要把它明确下来,这篇文章就是“标志性成果”,能成为他的重要成就。

八、“汉字田园”的文化寻根价值

总的来说,汉字田园可以围绕“文化寻根”展开:比如谷物种植,中国人讲究“寻根溯源”,全世界的农作物中,小麦源自西方,谷子(小米)是中国北方先民驯化的,水稻是南方先民驯化的;我们的祖先发明“谷”“米”等汉字时,背后都有对应的历史背景和文化意义,能让人了解先民的生活;再比如“羊”“牛”,这些汉字的出现,标志着中国古代畜牧业的诞生,先民通过文字记录下这些文明成果。

还有中国最早的法律制度:全世界最早的“法官”,其实是“理官”(“理”古作“李”)。为什么叫“李”?因为古代村庄周围多李树,先民习惯在李树下审理纠纷,于是“理官”最初写作“李官”;后来“李”逐渐演变为“理”,更高级的“理官”会在君王身边辅佐,比如古代的“大理寺”官员,直到清朝,“大理寺”仍是掌管司法的机构,清朝后期改革时,才改名为“大理院”,但核心职能没变。

从最古老的“理官”处理民间纠纷(偷、杀等案件),到清朝的“县衙”,老百姓有事只需敲鼓,县官就会出来审理,若县官推诿,甚至要辞职——不像现在,找领导办事常常找不到。我后来在海淀区政法系统工作过一段时间,知道有次村民想找区长反映问题,没别的办法,就每人带一面锣到区政府门口敲,呼吁区长出来,最后用这种方式解决了问题。

说这些题外话,是想说明:汉字背后的渊源,能给孩子带来“拓展学习”的机会——从一个汉字延伸到历史、文化、制度,这才是有价值的教育。所以我还是强调:要写一篇类似《牧誓》的文章,把“汉字田园”的理念固定下来。哪怕现在项目还没“轰轰烈烈”地推进,只要有了这篇文章,就算将来他做不下去,别人看到这个设想,也能继续推进——这就是“精神火种”的价值。

九、书写王殿明的意义与作品传承信心

我想写的,就是这样一个人:他多年来投身教育,脑海里始终带着部队赋予的“向善”二字(这是我们写文章时可以提炼的核心);他一生都在寻找“意义”,总在问“人活着有什么意义”,并通过做事、研究文化,一步步找到答案——赚钱、做文化项目,最终都是为了“意义”,而“和”正是他找到的核心意义之一。他有钱后,生活依然简朴,甚至还吃方便面,却愿意把钱投入到公益和文化研究中。

现在的社会,很多人眼里只有钱和官职,甚至有人为了这些铤而走险,最后被查处。我们在部队待了那么多年,看到这些现象,心里难免感慨: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我们找相关部门申请项目时,也常因专业壁垒遇到困难;可王殿明始终坚守“意义”,哪怕面对再多困难,也从未改变。

我们要做的,就是把这份“意义”清晰地写出来——这本书的价值,就在于记录“在这样一个功利的社会里,有这样一个人,至今仍在思考‘如何做有意义的事’,如何为社会贡献价值”。至于他赚了多少钱、做了多大的项目,其实不重要;哪怕项目最后没做成,这份“追寻意义”的精神,本身就是成功。

我一开始就跟相关部门的同志说:“我想到了堂吉诃德——他一个人拿着长矛去和风车作战,明明知道社会已向资本主义时代发展,却仍坚守自己的理想,想阻挡时代的浮躁。”为什么堂吉诃德能成为经典?因为人类总有比金钱更重要的追求,那就是精神——现在很多人丢失了这份“情怀”,凡事都用金钱衡量,堂吉诃德的“螳臂当车”看似可笑,精神却极具意义。这就是世界名著的价值,哪怕是西班牙仅有的几部经典,也正因这份精神而不朽。

我讲这些,你可能没完全听懂,但核心是:记录王殿明的意义,不在于他做成了什么,而在于他“追寻意义”的过程——哪怕没做成,这份过程本身就是“做成了”。比如他研究“和文化”,哪怕只有部分成果,他的思想发展轨迹也值得记录;从个人追寻意义,到深入哲学层面(“和”的辩证),再到文化层面(“和文化”研究),“和”本身就是哲学命题,而“和文化”更是中国最根本、最核心的文化根脉。

我们的祖先一笔一划创造汉字,汉字是全世界唯一从未中断、仍充满生命力的文字。比如甲骨文里的“字”,虽与现在不同,却一直在发展;我们今天虽无法完全回到古代,却能通过汉字追溯文明——对比古埃及、巴比伦、希腊的文字,它们早已“死亡”,成为考古研究的“文字尸体”,只有汉字始终“活着”,这是中国文化独有的优势,也是我们的自豪之处。

这份自豪,不是简单解决“孩子认字”的问题——比如我在教育类书籍里写过“无错原则”:孩子刚认字时,读错、写错不用纠正。就像婴儿学说话,第一次叫“爸爸”“妈妈”发音都不准,没有父母会批评,反而会鼓励;孩子长大后,自然会纠正发音。认字也是一样,不用把精力放在“纠正错误”上,等他七岁、八岁、十岁时,同学的提醒、自己的学习,自然会让他改正。

真正重要的,是让孩子建立“对中国文化的神圣感”,让他们意识到“中国文化很伟大”,让老师也感受到这份神圣——“我们传承的文化,本身就是珍贵的财富”。当然,王殿明的很多想法都很好,比如把汉字“形象化”:我昨天看到他设计的“身体接口”示意图,把人体结构和汉字结合,很直观;再比如他梳理“刀”字的成语、词语,孩子看到后会惊叹“原来一个字能延伸出这么多内容”,自然会产生兴趣。

我现在做任何事,都只求“无愧我心”——只要认为是对的、有意义的,就坚持去做。比如我写的这些内容,可能会有人质疑“为什么这么写”,但我相信,只要内容有价值,总会被认可。我也坚持认为:王殿明的故事,一定会留给世界——因为他“追寻意义”的经历,对很多人都有启发:“人活着,应该找到自己的价值”。后来他建万和宫、办文化场馆,本质上也是在回答“生活是否需要意义”的问题,这份普适性,让他的故事有了广泛的感染力。

我也常自我安慰:现在写的东西能不能通过审核、能不能出版,其实不用太焦虑。就像屈原投江后,他的《离骚》最初没有正式出版,也没人给他出版诗集,可只要作品在民间流传,就会被记住;最后不也传到了我们手上吗?再比如张仲景,他是东汉人,去世第二年东汉就灭亡了,《汉书》《三国志》都没记载他,连生卒年都无法考证;直到晋朝,太医王叔和在民间发现他的手抄本,才整理编成《伤寒论》,但当时只找到《伤寒杂病论》的“伤寒”部分,还有很多残缺;到了北宋,才又发现“杂病”部分,整理成《金匮要略》;清朝时,人们认为《伤寒论》和《金匮要略》本是一体,又将两本书合并——你看,好的东西只要存在,总会被发现、被传承。

所以,我们只要专心致志,把这本书写成“聚焦意义”的作品,目标就达成了。你们听了我的想法,应该也能认同——之前有位大学的同志,把王殿明的经历概括得很深刻:一般人看他,只看“他做了什么事”,整理材料时也只罗列“他做了慈善、研究和文化、建了景区”,关注的都是业绩;却没人像我们这样,把他的事业升华为“对人生意义的追寻”,这份升华,对所有人都有指导、参照、借鉴的价值。

也就是说,他做的事本身可能有限,但他“追寻意义”的精神,能启发更多人去做有意义的事——这份意义,比任何业绩都重要。因为世界上比他“做得大”的人很多,却未必有他这样的“意义感”;这就是“不以成败论英雄”的道理——汉字田园的蓝图可能需要很久才能实现,但只要开始了,就已经预示着“精神上的成功”。

从这个角度看,王殿明的实践很有价值:哪怕汉字田园将来需要官方接手,成为“国家文化公园”,他的“启蒙”作用也不可替代——我们只是在打基础、做启蒙,这份价值已经很大了。

这份升华确实很重要,你做得很好——我其实也在思考:王殿明的内在驱动力是什么?不然他为什么会这么做?比如研究和文化,不仅没赚钱,还投入很多,若不是为了“意义”,他何必坚持?现在很多人用世俗眼光看他,总问“不赚钱为什么要做”,却不明白:他考虑问题的基点,不是市场价值、商品利益,而是更高的精神境界。

当然,这份境界不是“刻意拔高”,而是很实在的“底线”——哪怕作为普通人,也该思考“做的事是否正确”。我总问自己“活得有没有意义”,觉得“写这本书有意义”,所以坚持;这份“意义”,能让作品超越时代和政治,成为永恒的记录。

现在这个时代,很多人都在为生活奔波:当官的要考虑升迁,经商的要考虑买房、孩子上学、支付各种费用,每个人都有现实压力;可王殿明却能坚守“意义”,这份独特性,本身就是意义。

再比如屈原——当年有人经过河南、湖南,沿湘水而行,听说了屈原投江的故事,写下《离骚》;后来司马迁读到《离骚》,才深入了解屈原,在《史记》中写了《屈原贾生列传》,把屈原和贾谊放在一起记载;我们今天能知道屈原,能了解他的精神,全靠这份“记录”。《离骚》本身就是文化载体,这就是我们从事文学创作的意义——在众多作品中,哪一本是“专心致志写‘追寻意义’”的?其实《史记》就是这样的作品,它在“金钱至上”的时代(汉朝也有浮躁的一面),专心记录“人如何活成自己”,这就是经典的价值。

现在王殿明的材料里,还缺一篇“核心文本”——他对汉字田园的设想,其实已有很多文章(比如汉字田园的七维架构、文化价值构成),但都没浓缩;不能太冗长,要像学术论文那样精炼,却又要“一句话一个核心领域”,言简意赅。王殿明已经有了这些思想,只是需要整理——就像马克思用“消灭私有制”一句话概括《共产党宣言》的核心,我们也需要用简洁的语言,提炼出汉字田园、和文化的核心。

这样整理出来的文本,能启发更多人——现在很多“心灵鸡汤”说“一句话点亮人生”,却大多脱离现实;王殿明的“意义”,是基于现实实践的,更易让人共鸣,也更易把握。

王殿明的价值,不在于他做成了多少事,而在于他在功利化的时代,坚守了“意义”这一精神坐标。他从普通农民子弟出发,以军队教育为底色,以“和”文化为纽带,以汉字田园为载体,践行着“为他人、为文化”的人生追求——这份追求,如史伯的“和”、屈原的“执着”、张仲景的“坚守”,超越了时代与功利,成为值得被记录的精神样本。

相关文学创作若能抓住“意义追寻”这一核心,将他的实践升华为对普遍人生价值的思考,便能如《史记》记录屈原般,让这份精神得以流传,为后人提供“如何活”的启示。

(根据录音整理)

小贴士: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王宏甲,文学家、学者,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,中宣部全国宣传文化系统文化名家暨“四个一批”人才。代表作有《人民观》等。

《中国天眼:南仁东传》入选“新中国70年百种译介好书”和“新中国70年70部有声阅读优秀作品”。2020年,《中国有个滕头村》被加拿大皇家柯林斯出版集团译成英文出版。2021年,出版《走向乡村振兴》。2023年,获评第七届“北京军休榜样”。王宏甲的作品曾获中宣部“五个一工程”奖、鲁迅文学奖、徐迟报告文学奖、冰心散文奖、中国图书奖及中华优秀出版物奖等,其中,《智慧风暴》和《新教育风暴》曾对中国新世纪的教育转型产生影响。